一个国家要实现繁荣,一种战略要获得成功,除了靠经济、科技等硬实力外,最终还是要靠文化的力量,即由文化彰显出来的软实力。文化的力量在于静水深流,文化的特性更在于推陈出新、饶有别致。我们要依此理解去审视人居环境,关注世界居家的可持续设计。
“住宅是居住的机器”,这是现代建筑旗手勒·柯布西耶的宣言。然而,如今审视建筑,必须把“人”当作核心。绘制“建筑树”模型的西方建筑理论学家认为,在世界各地共生的树根下,有着能滋养建筑的六大不同养分:地域、地质、气候、宗教、社会、历史。
这也恰如我们走进一个四合院,会有回家的感觉。
人们所怀念的既有四合院的建筑实体、传统的材质与构造,更有其中的居家氛围及梦境中的人际关系。正是这个视角的暇思,房屋不再是居住的机器。从更贴近人的需求看,住宅无疑是居住单元中最好诠释情感要素的样本,因为人们将自己和住房视为一体后,住宅已经成为身体的扩大化。
居住空间营造的不是空泛的情感,它至少可落实到人的听觉、触觉、嗅觉与味觉。
瑞士建筑设计师彼得·卒姆托曾说:“我一直提醒自己,把我的建筑物当做人的身体来建造,当作骨架和表皮、体块和隔膜,还有丝绸、天鹅绒、贝壳等服饰。”遗憾的是,原本扎根于区域风土特性的住宅,现在变成了越来越单一化的居住环境。
柯布西耶在《走向新建筑》的第二版序中说:“建筑是时代的镜子。现代的建筑关心住宅,为普通而平常的人使用普通而平常的住宅。它任凭宫殿倒塌,这是时代的标志。”
早在1964年,纽约当代艺术博物馆(MOMA)举办了“没有设计师的建筑”展,展出了一些被“帕提侬神庙”开启的西方主流建筑史所遮蔽的风土聚落。如同中国客家人的土楼一样,这些风土聚落都是由
具有共同文化传统的人们根据群体经验,自发地并且是持续创造而成的。要看到,当下这些“没有设计师的建筑”正被建筑业内外人士所关注。
对于建筑是什么的本质与审美观,梁思成先生在1953年《古建序论》中如是说,最简单地说,建筑就是人类盖的房子,为了解决他们生活上“住”的问题。
所以,建筑是人类在生产活动中克服自然、改变自然斗争的记录。
这个建筑活动必定包括人类掌握自然规律、发展自然科学的过程;
建筑又是艺术创造,从古至今,人类在住房上总是或多或少地下着功夫,以求造型上的美观;
建筑活动也反映当时社会生活和当时的政治经济制度,是为维护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和美好的生活而服务的;
不同民族的衣食、工具、器物、家具都有不同的民族性格或民族特征,建筑也是一样,有最美观的纹样、体形和颜色;
建筑是人类一切造型创造中最庞大、最复杂,也最耐久的一类,所以它所代表的民族思想和艺术更显著、更多面、也更重要,世界上没有其他东西改变自然的面貌如建筑这么厉害;
从建筑上可以反映建造它的时代和地方的多方面的状况。在文化方面,建筑有更高的代表性。
梁思成先生还对建筑设计师说,建筑设计师“立意”的第一步就是要了解人的生活。
据此,我们认为,要设计有情感的房子,就要关注两点:
其一,城市要有反思精神,即建筑带给人的感觉应该是现代、开朗和阳光明媚的,而不仅仅是传承意义上的“老古董”。不论是旧城还是新城,也不论是新宅还是旧屋,都要教育公众在新与旧之间找到认识的平衡点,这是城市设计活力的需要,更是有觉悟的城乡公众参与建筑设计的需要;
其二,城市中的人与环境要“搭调”。20世纪七八十年代,城市还有自己的建筑风格和“母语”。如今,城市崇尚的本土文化在消失,这多么需要原住民去维护这种必要的文化遗产!
时间与人的生命结合就是历史,空间与人的生命结合就是地域。因此,历史主义与地域主义都是省思建筑不可或缺的内涵。